族老神色一凝,呵斥道:“什么人,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
与此同时,报信的人推开张锐轩卧室大门。
张锐轩猛地从床上坐起,腰间玉佩撞在床柱上发出轻响。
报信人喘着粗气将情况说明,张锐轩随手抓起外衫往身上一披,就往门外冲。李虎早得了消息,已带着几十余名护卫跨上战马,马蹄声在夜色中如闷雷滚动。
池塘边上,王大全的声音传出,“《大明律》宗族不得将族人沉塘,劝你们不要自误。”
族老青筋暴起的手狠狠一挥,手指直指王大全方向:“给我把这个管闲事的杂碎拿下!一起沉塘喂鱼!”
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立刻抄起岸边的木棍,吆喝着朝王大全扑去。
王大全冷笑一声,抓起一根木棍,背靠一棵歪脖老柳,靴底碾碎满地枯叶:“我告诉你们不要乱来,我背后有人。”
壮汉们充耳不闻,为首一个汉子面露峥嵘:“老子管你背后是谁!都给我死来!”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手中木棍裹挟着风声劈头砸下,王大全侧身躲过,木棍重重砸在树干上,木屑纷飞。
王大全左突右挡,打了一阵后,还是被一棍敲晕在地。
族老看着被绑的王大全,一口痰吐了上去,把他泼醒。
“说,是谁派你来的,说背后是谁。”族老厉声呵斥道。
王大全冷笑道:“快放了我,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族老大怒:“把他们两个沉塘了,就说李氏勾引野男人,人賍并获!”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夜幕。
李虎率领的护卫队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火把将夜空染得通红。张锐轩一马当先,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佩映着火光泛着冷芒。
“本官看你们谁敢!”张锐轩暴喝一声,马蹄扬起的碎石飞溅在曾叔犁脚边。
护卫们迅速将池塘团团围住,寒光闪烁的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
族老脸色瞬间煞白,拄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却仍强撑着气势:“张大人,这是我曾家私事……”
“私事?”张锐轩翻身下马:“私刑害命也是私事?”张锐轩瞥了眼被捆在石头上的李氏,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张锐轩靠近族老:“人,我本官是一定要带走的!”
族老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突然举起拐杖狠狠砸向地面,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张锐轩:“张大人好大的官威!这李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按族规就该沉塘!您若执意插手,莫怪我等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几个曾家子弟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手持农具将张锐轩等人团团围住。
张锐轩亮出锦衣卫千户的腰牌,“锦衣卫办差,不想死的都给本官散了。”
乡民看到锦衣卫金色腰牌,一哄而散。族老见势不妙也想跑,被李虎一把提住后衣领。
张锐轩说道,带走,明天送他去宛平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