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浇地(1 / 2)

安佩兰瞧着水渠一时半会儿建不成,可地里的黄豆撑不过一周,只能先做权宜之计:用木桶接水源的水,再靠牲口分趟浇灌。

按眼下这小拇指粗的水流,一天顶多接十几桶,两头驴来运就够了。

剩下的骆驼和牛板车全派去大水井拉水,一天跑三五趟,每头骆驼每次驮四桶,牛板车上能装多少装多少,装满水往这运。

算下来要想将这五十亩地浇完,估计一个周也就浇完了。

问题倒也不是解决不了,可关键偏偏卡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水桶!

她手里根本没那么多桶。当初从凉州只买了五个木桶,五个木桶三家各领一个,剩下两个留作公用,如今一个给了孟家,另一个放在灶间周转。

就这……,浇水……?

她就是决定了又有啥用呢?

去花钱买?用完后推放一边?这东西若是不用,风吹日晒没几天就坏了,下次难道再买么?这花钱法,那匣子金豆子用不了几天。这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办法来,这时她都想开个坛做场法都比她的这愚蠢的决定要有用的多。

若是能来场人工降雨该多好啊!

安佩兰愁眉苦脸的在院子里头思索着,连晚饭都没心情吃。

自从发现了地面水渠根本不存水的现象后,她常常怀疑自己当初开荒的决定是不是根本就是场笑话,更忍不住琢磨:前世的知识,在这个时代是不是根本一文不值?

没人手,没物资。或许她真的有些好高骛远。

可能混吃等死才是最稳妥的活法。手里这匣子金豆子,足够她们一家好吃好喝,让她活到八十岁了,到时候闭眼了,说不定就能穿回现代,何苦这么折腾自己?

一时间,安佩兰蔫头耷脑没了精神,连带着整个院子的气氛都沉了下来。

白知远和白时泽大概是察觉到了祖母的低落,吃过晚饭就跟着她回了土炕。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缠着想让安佩兰讲故事。

纵使安佩兰再无精打采,望着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萝卜头,也只能打起精神,搜肠刮肚地回想前世的谚语故事。

讲愚公移山,讲精卫填海,讲着讲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梦中她似乎回到了刚刚进入公司那会,争强好胜却没有人脉,业绩总是垫底。

公司实行三个月末位淘汰,安佩兰在连续两个月垫底的时候,第三个月终于是拼了。

她为了寻到客户,连续五天拿着面包早上五点守在小区门口,一天就啃这一个面包充饥,一直等到半夜12点。第二天继续五点蹲守,连续五天终于让她蹲到了那客户的母亲从小区门口出来,又是送东西,又是递水就为了要那个客户的电话!

要了电话又开始不断的电话约访,每天三通,孜孜不倦。

当然那个客户最终没成功,但是用这种方法蹲到的第三个客户,终于约访成功!从此,她便也有了人脉!

那个时候苦啊,累啊,都是夜里回到出租屋里头埋进被子里头哭,哭完了擦干眼泪早上对着镜子扬起笑脸继续上班。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真是梦中,还是根本没睡着在回忆前世,就这么到了天亮。

安佩兰刚睁开眼,就觉一左一右两团温热贴着脸颊,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她颈窝发痒。

不远处的白红棉已经起床,看着母亲也醒了扬起了月牙般的眼睛,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头顶那软乎乎的发丝被晨光染成了浅金色。

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闪着微光。

心底那作为母亲、祖母的那份缠缠绕绕的温馨突然就涌了上来。

“母亲,今天给豆子浇水吗?”

“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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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佩兰将五个水桶都收集来,一个轮一个的接着那泉眼处溢出来的水流。两头驴用两根扁担做的平衡木搭在后背,两头分别绑着两个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