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出了锅,将玩闹的孩子叫了回来,一家人围着石桌,吃着热乎乎刚盛出来的饺子。
刚吃了一个饺子,肚子里香气还没回味完就听着一个翠亮的声音响起
“咔吧”
安佩兰率先吃出了一个铜板。
这一下,白红棉和白知远都知道原来饺子里头有铜板了,便都争了气的吃,吃完碗里的又瞄着锅里的,看着哪个都像是有铜板的,直吃的安佩兰和简氏看不下去了才强行停了。
白红棉吃出了六个铜板,白知远吃出了五个铜板。
剩下的四个倒是匀称,白家兄弟,俩妯娌一人一个。
白时则没吃出来是因为特意给他挑的,就怕他再不注意将带着铜板的饺子一口吞了,幸亏也是小了些,啥都不懂,就跟着傻乐呵。
就连三只狗子都给了盘饺子,乐的它们直甩着尾巴。
吃过饭他们也没怎么出门,就在洞里头做做春天的新衣和新鞋,算着手头的物件还缺些什么,等雪化了去买。
孩子们则穿着暖和的新衣在外头打雪仗,厚实的毛皮将冷风都搁在了外头,倒是小手冻得冰冰凉,很快就被安佩兰给叫了回来,给小手和小脸上都抹了猪油,怕冻伤了。
要说早上的那顿饺子其实算不上多好吃。面粉里的麸皮去不净,咬在嘴里发糙,偶尔还会剌得嗓子发痒,大伙吃的,不过是个好彩头。
真正顶饱又解馋的是晚饭的烤馕饼和腊肉汤。
粗面粉揉成团,用火塘边的石板一烤,外皮变得焦脆,里头却松软,麸皮的麦香混着炭火的热气,咬一口满是实在的香。
再配上一锅腊肉萝卜汤,腊肉炖得软烂,萝卜吸足了肉香,撒上一把胡椒,汤头鲜得暖到心口,就着馕饼吃,倒比饺子更让人吃得熨帖。
梁氏舀起腊肉萝卜汤,先给安佩兰添了一碗:
“娘,您多喝点,这胡椒驱寒,昨儿洗了澡别着凉。”
安佩兰咬了口烤馕,馕饼的碎渣落在衣襟上,笑着拍了拍衣衫:“都多喝些,小的也要多喝,可不能让他们刚开春就伤了寒”
白红棉捧着汤碗,腮帮子还鼓鼓的,呼噜呼噜咽下一大口热汤,才腾出一只手去掰烤馕。焦脆的馕块刚泡进汤里,她就晃着脑袋接话,声音里还带着点汤气:“我身子棒着呢,才不会着凉!”
白知远也接着话:“我身子也棒棒的!”
白时泽学着哥哥的话:“棒棒!”
一时间石桌上热气袅袅绕着欢笑声,比这热汤更暖心。
吃过饭,安佩兰将前段时间发好苗的麦子收了起来。
将面粉蒸熟摊开,趁着热乎和切碎的麦芽混在一起,装进了木桶中,加上了盖子封好静置。
白红棉好奇的问:“娘,您这是做啥啊!不是说那麦子是粮种么?咋切碎了!”
安佩兰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眼底带着笑,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不告诉你,等明天给你吃好吃的。”
白红棉撇了撇嘴,叫住了白知远,指了指木桶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啥。
这个年,过得倒像是腊肉年,每天变着花样的吃腊肉,身子都透着些烟熏的腊肉味。
安佩兰是想着做些麦芽糖,当个零嘴换换口味也好,只是没有糯米,也不知这白面粉能不能做的出来那粘度。
第二天的傍晚,安佩兰才将那木桶打开,只见那桶里面渗出了些清甜的糖汁,这才松了口气。
将糖汁倒入锅中熬煮,再不停地搅拌,也就一小会的时候,简易的一碗麦芽糖就做好了。
不够粘,也不够多,其实那麦芽浪费了不少,但安佩兰也是尽力了,手头的工具实在是有限了。
想那前世,她爷爷用这些麦芽,可是做出了半锅呢,那麦芽糖可是将她的门牙都沾了下来。
白红棉着急的凑了过来:“娘!到底做的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