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兰这会是一滴酒也没了,昨天都给那李庆年给用光了。
只好用煮开的蒲公英水放凉后给小黄冲洗伤口。
此时简氏赶着牲口和巴勒伊勒都回来了,安佩兰便将剩下的蒲公英水给了两头驴受伤的地方都清洗了一遍。
然后将蒲公英和生地黄捣碎,将这三只牲口的伤口都糊的厚厚的,驴屁股是没办法包扎的,好在都没生命危险。
但是小黄不一样,糊上药包扎好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天色渐晚,孟峰和秀娘也都回来了。
看着牲口群如此狼狈才知遇上了狼群。
孟峰望向草场深处,眉头拧成一团:“我听老猎手们说过,这季节的狼群本该跟着黄羊群往北走,怎么又回咱这儿来了?”
安佩兰也满是疑惑。她前世在纪录片里见过,这会儿草木茂盛,正是各类动物繁衍的时节,黄羊群此时都是集体往北方牧场繁衍生息的,狼群自然也跟着去了北方,没道理会出现在这小片草场的。
“北方……孟峰,北边最丰盛的草场一直都是由鞑靼还是瓦刺部掌控?”
安佩兰看着远处的北方猛地问道。
孟峰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鞑靼部。”
说完才反应过来,安婶子是知道什么了?要不然这种兵部的问题为何他。
安佩兰却也没多问,只是心下更加疑虑了:“狼群为何这时南下?北边草场?鞑靼部?”
边境的不便,此刻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邻国稍有风吹草动,这边疆便会跟着动荡不安。安佩兰想在努尔干真正安定下来,终究要看京城那位官家的决策,若是君主英明,边境便能保得太平;若是遇上昏庸之辈,连边疆都难守住。
可惜原身向来不关心朝堂纷争,安佩兰所获得的信息少之又少,一时间竟有些没了头绪。
“罢了,这些家国大事还是留给李将军他们吧。”
想不通便不再想了,只是这小黄今夜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了。
安佩兰晚上还是给小黄熬了些肉汤,里头不吝啬的加了半片山参。
小黄的食欲不佳,昏昏欲睡,硬逼着灌下了半碗混着山参和蒲公英的肉汤,剩下的都给了巴勒和伊勒喝了。
白长宇非要将小黄弄到自己屋里头,说是要看着它。安佩兰也依着,将小黄抬进了老二家的窑洞里头。
出来后又好好检查了巴勒和伊勒,发现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估计和狼群没少厮打。
“娘,我一共找到了五头狼尸,都扔远了。”
简氏跟在安佩兰身边帮着继续煮着草药水。
“红棉这准头越来越准了,其中两头狼应该是红棉的功劳,箭矢直插脖子。”
安佩兰却叹口气:“哎,这都是逼出来的,按理说这个年纪正是顽皮的时候。”
简氏却笑道:“我十二岁那年,就跟着哥哥们一起学君子六艺了。那会儿我父亲也念叨,说女孩子家正是顽皮的年纪,又不是要当男子,学这些没用。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得亏我母亲坚持,不然哪有现在的本事。”
“倒也是”
安佩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同。
“都说‘慈母多败儿’,其实女孩子家也一样,总得有点傍身的本事。红棉能练出这准头,往后不管遇上什么事,至少能护着自己,旁人也不敢随便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