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被骤然而至的马蹄声踏碎。
那是一个午后,无忧刚结束一轮刺击练习,正擦拭着汗水。远方便传来了沉闷如雷的蹄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凶戾之气。
独孤无双紧闭的眼眸倏然睁开,死寂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寒芒,但旋即又归于漠然,只是目光扫向了蹄声传来的方向。
无忧心头一紧,立刻警惕起来。这荒郊野岭,怎会有如此规模的马队?
很快,烟尘扬起,十余骑彪悍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风驰电掣般冲向荒坡!来者皆穿着混杂的皮袄,手持明晃晃的钢刀、长矛,脸上带着久经风霜的剽悍和残忍,马鞍旁甚至还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不知是人是兽的首级!
是流窜的山匪!
“大哥!看!那边有个破棚子!”一个尖嘴猴腮的匪徒眼尖,指着茅棚叫道。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独眼、身材壮硕如熊的巨汉,他勒住马缰,打量了一下简陋的茅棚和棚外站着的两人,独眼中闪过贪婪和暴虐的光。
“呸!穷得掉渣的鬼地方!”他啐了一口,但还是挥手下令,“搜!看看有什么值钱的!顺便把那俩男的宰了,瘦的那个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说不定能卖去矿坑换几壶酒钱!”
匪徒们发出一阵哄笑,纷纷下马,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对他们而言,杀戮和掠夺如同吃饭喝水般寻常。
无忧脸色瞬间煞白,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树枝,看向独孤无双。
独孤无双依旧坐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冲来的匪徒,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死物。
“前辈!”无忧急声道。
“自己解决。”沙哑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活下来。”
无忧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自己解决?对方有十几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而他,只有一根树枝!
就这么一迟疑,两名匪徒已经狞笑着冲到了近前,手中钢刀带着风声劈砍下来!
“小崽子,受死!”
生死关头,无忧体内气流本能地疯狂运转!恐惧被求生的本能压过,平日里千万次重复的刺击动作瞬间爆发!
他身体猛地向侧后方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劈来的刀锋,同时手中树枝如同毒蛇出洞,疾刺向左侧那名匪徒的手腕!
“噗!”的一声轻响,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那匪徒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钢刀脱手落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被树枝点中的地方赫然塌陷了下去!
另一名匪徒一愣,没料到这瘦弱小子如此棘手,怒吼着再次挥刀横斩!
无忧脚步连环错动,身体如风中柳絮般摆动,再次避开刀锋,树枝顺势下劈,精准地抽在对方膝弯处!
“咔嚓!”“呃啊!”那匪徒惨叫着跪倒在地,抱着扭曲的膝盖翻滚哀嚎。
电光火石间,两名匪徒瞬间失去战斗力!
冲在后面的山匪们都是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手持树枝、气喘吁吁的无忧。
那独眼匪首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凶残:“妈的!还是个练家子?一起上!剁了他!”
剩下的八九名匪徒发一声喊,同时挥舞兵刃围扑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无忧笼罩!
无忧陷入了苦战!
他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如同游鱼般在刀光缝隙中穿梭闪避。手中树枝化作一道道残影,时而疾刺,时而格挡,时而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