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的舞姬早就走了,紧接着伺候的小太监,宫女也离场了,只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和这些皇亲国戚在场了。
纪贵有些坐立不安,咬咬牙,起身向朱佑樘告罪:“陛下,臣昨天晚上偶感风寒,郎中吩咐需要多休息,臣先行告辞了。”
朱佑樘皱了皱眉头,心想:国舅呀!能不能下次找另外一个理由,不能每次都是同样理由吧!
朱佑樘有些失望的挥挥手!
纪贵如蒙大赦一样,一路小跑得离场。
王氏这个时候站起来打圆场:“今天是家宴,不谈这些烦心事了,来日方长,我们从长计议。”
周氏这个时候手里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杵了杵地,气喘吁吁的说道:“皇帝,奶奶我今天就要听一句真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冷冷的,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话了。
先帝遗诏,哪个敢去违背呢?一个孝道压下来谁敢动。
朱佑樘面色凝重,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祖母,孙儿并非有意忤逆您,先帝遗诏天下皆知,关乎皇家祖制与礼法,孙儿实在不敢轻易更改。”
周氏听了,眼眶泛红,情绪激动起来:“祖制礼法,就不能变通?我这一辈子,为皇家付出多少,到老了,就想百年之后能与先帝相伴,这要求过分吗?”
这个时候庆云侯周受站立起来拱手说道:“陛下是至尊,此事乃陛下家事,陛下就是乾坤独断一回,料前朝那些老臣子为不会说什么!”
张锐轩父亲寿宁侯张和龄也站了起来说道:“庆云侯此言差矣,陛下是自情自孝之人,怎么好违背先帝遗诏呢?还是命钦天监另选宝地吧!”
庆云侯怒视寿宁侯一眼,愤然坐下,寿宁侯毫不在意,自顾自坐下。
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微微向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
怀恩不想祖孙俩闹的太僵了,有心想要缓解一下两个人关系,怀恩是一个有大局观太监。
朱佑樘冷冷看着怀恩,怀恩似乎感受到了朱佑樘眼中冷意,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周氏在王太后的搀扶下,不欢而散,太皇太后周氏走了之后,周家兄弟对着朱佑樘一拱手也离开了。
朱佑樘开口说道:“怀恩,替朕送送太皇太后。”
周氏盛怒的声音传来:“老身受不起,帝还是留在自己身边自用吧!”
王氏三兄弟看到这种情况,前来恭维几句之后也是缓缓后退离开。
这样原来大殿中热热闹闹的场景,现在,就剩下朱佑樘一家三口,张氏兄弟,还有张锐轩六个人了。
张氏兄弟习以为常,这种场面也不是这一次了,今天都是小场面。
朱佑樘这个时候说道:“奏乐,”
教坊司的舞姬们又进来接着跳舞,声音也响起。明朝教坊司也是一个宫廷单位,可是任务不多,皇帝还不能时时召见,会被御史言官奏贪图享乐。
这也是张锐轩后面才知道,此时年纪小小的张锐轩还在消化刚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