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园惊变，燕儿查疑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燕儿便习惯性地醒了。她摸了摸小腹，胎儿似乎也醒了，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和她打招呼。李燕儿心中一片柔软，正想起身去御花园看看她的花草，却见春桃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御花园……御花园出事了！”春桃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焦急。

李燕儿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娘娘，您快去看看吧！您打理的那片花园，被人……被人毁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李燕儿猛地站起身，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往外走，“备车，去御花园！”

坐在前往御花园的轿辇上，李燕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能想象到花园可能会有损失，但没想到会是“毁了”。她精心培育的那些花草，不仅是她的心血，更是她在后宫立足的依仗，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她的花园下手？

刚到御花园入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糊味。李燕儿掀开轿帘，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那片曾经姹紫嫣红、生机勃勃的小天地，如今一片狼藉。几株“夜明珠”被烧成了焦黑的残枝，“凝神草”被拦腰砍断，叶片散落一地，“忘忧草”的根系被粗暴地连根拔起，泥土翻得到处都是。还有几株她特意从空间移植过来、准备送给太后的“美颜花”，也被踩得面目全非。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李燕儿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株幸存的“驱蚊花”，叶片上还残留着被踩踏的痕迹。

春桃在一旁泣不成声：“娘娘，这……这太过分了！”

御花园的管事太监张德胜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失职！奴才该死！”

李燕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地观察着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发现，“夜明珠”的燃烧并非自然起火，因为在焦黑的灰烬中，她闻到了淡淡的煤油味。“凝神草”的断口平整，显然是被利器砍断的，而不是被风吹折或野兽啃咬。“忘忧草”的根系上带着的泥土，与御花园其他地方的泥土质地不同，更像是从杂役房附近的土堆里挖来的。

“张德胜，”李燕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立刻去把昨天夜里所有在御花园当值的宫人、侍卫都给本宫叫来，一个都不许少！另外，去看看有没有人昨晚发现什么可疑的动静。”

“是！是！奴才这就去！”张德胜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去传召宫人。

李燕儿则继续在现场勘查。她走到那片烧焦的“夜明珠”花丛前，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灰烬，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煤油味，她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她空间里特有的灵泉水的味道。这说明，纵火之人在动手前，很可能接触过这些花草，甚至用灵泉水浇灌过。

“娘娘，您看这个！”春桃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惊呼道。

李燕儿走过去，只见草丛里有一枚掉落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做工粗糙，像是宫人自己绣的。她捡起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点细碎的煤渣。

“这个荷包……”李燕儿眉头微蹙，“你可有印象，是哪个宫人用的？”

春桃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回娘娘，奴婢没见过。不过这绣工，像是杂役房那边的宫人绣的。”

杂役房……李燕儿心中一动，她记得张德胜刚才提到，杂役房里有几个宫人是从凝晖宫调过来的。

就在这时，张德胜带着十几个宫人和侍卫回来了。这些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眼神闪烁，显然心里有鬼。

“都给本宫抬起头来！”李燕儿厉声喝道，“昨晚是谁在御花园当值？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

李燕儿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一个叫小李子的太监身上。这个小李子面色苍白，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躲闪，不敢与李燕儿对视。

“小李子，”李燕儿开口问道，“昨晚你在何处当值？可曾看到什么异常？”

小李子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娘娘，奴才昨晚在东边的杂役房值夜，没……没看到什么异常。”

“是吗？”李燕儿似笑非笑，缓步走到小李子面前，“那你说说，你鞋底的泥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为何会有淡淡的焦糊味？”

小李子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想要藏起自己的鞋子，却被李燕儿一眼看穿。

“还不快说！”春桃厉声喝道，上前一步，就要去掀小李子的鞋子。

“别！别掀！”小李子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娘娘饶命！奴才……奴才招！是惠妃娘娘指使奴才们干的！惠妃娘娘说，只要把皇后娘娘的花园毁了，让您出丑，就赏奴才们一百两银子！”

二、顺藤摸瓜，证据确凿

小李子的招供，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真的牵扯到了惠妃。

李燕儿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她！

“你可敢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李燕儿问道，语气冰冷。

“奴才敢！奴才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李子连忙发誓，生怕李燕儿不信。

“春桃，先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别让他再出什么意外。”李燕儿吩咐道。

“是！”春桃带着几个太监，押着小李子离开了。

剩下的宫人见事情败露，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地求饶。

“你们都下去吧，此事与你们无关，但若敢泄露半句，本宫绝不轻饶！”李燕儿摆了摆手，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谢娘娘饶命！谢娘娘饶命！”宫人们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张德胜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再次跪倒在地：“奴才失职，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责罚！”

“起来吧。”李燕儿说道，“此事不怪你，是有人蓄意为之。你且将这里的情况整理一下，本宫会亲自向陛下禀明。”

“是，奴才遵旨。”张德胜连忙应道。

处理完现场，李燕儿带着春桃回到了坤宁宫。她知道，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她不能仅仅凭借一个小太监的供词就去指控惠妃，必须要有更确凿的证据，才能让萧景渊彻底相信，也才能让惠妃无从辩驳。

“春桃，”李燕儿吩咐道，“你再去仔细查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参与此事的宫人，尤其是那些与惠妃关系密切的。另外，去查查小李子所说的那几个一起参与破坏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有什么异动。”

“是，娘娘。”春桃领命而去。

李燕儿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惠妃此次出手，显然是狗急跳墙，不择手段了。她必须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不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要彻底打击惠妃的势力，让她在后宫中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多时，春桃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娘娘，查到了！除了小李子，还有三个宫人也参与了此事，他们都是惠妃娘娘宫里的旧人。现在这三人已经被奴才控制起来了，他们的口供与小李子一致，都是受了惠妃娘娘的指使。另外，奴才还在小路子的住处搜到了这个！”

春桃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正是李燕儿在御花园捡到的那个。

“还有这个，”春桃又拿出一张纸条，“是从春杏的枕头底下找到的，上面是惠妃娘娘的笔迹，写着‘事成之后，速来凝晖宫领赏’。”

李燕儿拿起纸条，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惠妃的，虽然写得很潦草，但那股飞扬跋扈的笔锋，却是模仿不来的。

“好！好！好！”李燕儿连说三个好字，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证据确凿，看她这次还如何狡辩！”

三、帝前对质，惠妃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