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的声音大得就连旁边两个教室都能听见。
斯拉格霍恩知道满灵药剂那堪称可怕的味道和威力,所以他琢磨琢磨、一点都不见外地把这个任务推给了利姆露。
邓布利多也隐隐闻到了那股臭味。
比阿不福思猪头酒吧里常年腥臊不散的羊膻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被熏得微微翻了翻眼睛,心想要用什么补偿利姆露受伤的嗅觉和他见到了满灵药剂那一言难尽的颜色的眼睛。
利姆露呕得一张小脸异常苍白,胃子里早上吃的早餐全部都空了。
他拍了拍胸膛,靠在墙上,也抬手捏住了鼻子,声音翁翁的。
“格林先生,魔药好了,你看看。”
格林德沃紧紧皱着眉,把一整锅的魔药都灌进了几个瓶子里,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他是为了阿不思。
他是为了阿不思。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洗脑自己,强迫自己收着那几个装满了满灵药剂、臭臭的瓶子。
“给你几分钟时间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考试。”
格林德沃算是稍微有点人性了。
他对利姆露说了两句,揣着几瓶热乎乎的药剂,接着扔下利姆露跑隔壁找自己老婆去了。
利姆露觉得就看格林德沃那一副舍不得老婆的样儿他就不止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离不开老婆的老婆奴。
他当然不可能傻到当着格林德沃的面说,憋在心里暗戳戳地吐槽。
利姆露捂着嘴咳嗽了好几下,喉咙因为刚刚长达三四分钟的呕吐有些干哑。
于是他又拿出牛奶喝了起来。
这一次他可是光明正大,
毕竟是休息时间嘛,
所以就不算是在考试时间偷吃东西。
结果他牛奶没喝上几口,不小心再次遭到了那个坩埚残留的魔药臭味猛烈攻击他的味蕾和嗅觉。
不出意外的意外,他吐了。
“哥哥,你怎么呕了?”
过去几十年里刻进骨子里优雅得体的贵族教养让阿布拉克萨斯在进了这间整体上臭不可闻的教室的时候恰当屏住了呼吸。
他的脸色被臭得隐隐发绿。
“不是…呕……”
“我…我们…出去再说吧。”
利姆露不能张嘴,一张嘴就把那熏天的臭气吸了个十成十,使得他的脸更加苍白了。
他躲瘟疫似的急忙从教室里离开,拐进了右边那一条在此时此刻显得非常安静的走廊。
利姆露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捋了捋脸颊两侧凌乱得有些影响他看东西的头发,统统别到了耳后。
接着向阿布拉克萨斯解释他为什么作呕,“我的第三题是做魔药,就是那个魔药的味道,难闻了点。”
阿布拉克萨斯倏地一倾身,那张无论是皮相和骨相都极其优越的脸慢慢靠近利姆露。
有些许滚烫的手掌丈量温度似抚摸着他的侧脸肌肤,语气温柔,“你的脸好白,也好冷。”
“哥哥,我替你暖暖好不好?”
利姆露稍微愣了一下,莫名感觉阿布拉克萨斯说话的调调像只狐狸一样。
是在勾引他吗?
利姆露晃了晃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甩开,尽量忽视他怪怪的感觉。
“我冷不冷的,我觉得还好吧。没那么冷了,说实话。”
他说的是真的,冬天的天气冷的时候冷得能冻死人,温度升起来也挺快的,一个星期前后的温度相差已经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