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交…”
那个字眼在利姆露嘴里转圜了几圈,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努力跟一条没有理智的黑蛇讲道理。
“你看你是一条蛇,我是个人,和你不一样,你要去找……”
黑蛇骤然发力,蛇尾捞着利姆露的腰身轻而易举地把他卷上了床,盘起来的庞大身躯稍微展开,逐渐贴近他。
利姆露下身穿的是一条松紧带的浅灰色运动裤,松紧带系起来的结已经被尾巴尖灵活地解开。
干燥凉爽的鳞片要是放在夏天,利姆露说不定会借着它乘凉。
但是他的体温本来就比正常人低了不是一星半点,在冬天拖拖拉拉地留了几个小尾巴还没有都走的时候,这种刺骨的凉爽对他来说无异于“酷刑”。
利姆露被冻得打了个颤,手底下的力气减弱了几分,力劲软绵绵的,更别提从那截尾巴的束缚里脱身了。
沉闷的疼痛从大脑深处猛地炸裂开来,(感冒,这是感冒发烧头疼啊,审核大大明鉴)仿佛有人拿了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大脑。
昏昏沉沉的感觉不合时宜地慢慢浮现出来,利姆露忽然觉得他的脸也烫了起来,他不由得心想他是不是感冒了。
黑蛇的蛇信子舔的位置逐渐下移,带着细小倒刺的蛇信子一扫而过引起的轻微刺痛和充斥在大脑里的阵痛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发烧的缘故,利姆露脑海里隐隐约约回想起了一些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记忆,像是隔着一层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感冒了就要好好吃药休息,衣服也要多穿点,记住了吗?”
男人就像是在教训不听话又不懂事的叛逆小辈,温柔的口吻里略显严厉。
“记住了,真的记住了,萨拉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小孩,我虽然看起来小,但是!不是小孩,不是!”
青年重重强调后面那几句话,烧得通红的脸埋进了被子里,不满的抱怨声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男人觉得好笑似的笑了两声,替他仔仔细细地整理异常凌乱的银蓝色长发。
“我知道了,你不是小孩,是个,”男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些年轻的成年人。”
他的话惹恼了青年,青年一把将自己的头发从男人手里抢回来,全部藏进了被子下面,那双泛着粼粼水光的金色眼瞳瞪着他。
“再说了,我发烧是因为谁,你心里没点数吗?本来就有点感冒,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记忆画面越来越模糊不清,男人和青年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利姆露那条浅灰色运动裤轻飘飘地落在了寝室银绿色的地毯上。
他无力地低垂着头,线条优美流畅的雪白脖颈后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痕迹。
银蓝色的长发晃晃荡荡地垂落在他脸颊两侧,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
因为黑蛇的不加约束,利姆露发烧了。
这次发烧来得来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