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霓虹灯拉成长长的光带，如同他们此刻流淌的、静谧却汹涌的心事。

张予曦依旧看着窗外，但余光里全是身边人的轮廓。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有些疲惫，闭目养神，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却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屏幕边缘。

她想起刚才那首歌，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还在她脑海里盘旋。

「那不是设计的巧合，是蓄谋已久的靠近……」

原来，在她以为的“意外”发生之前，他早已在心底排练了无数次。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种被珍视、被小心翼翼计划进对方生命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悄悄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匆忙中录下的几秒他弹唱的视频片段。

画面有些晃动，焦点聚集在他落在琴键的手指上，他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麦克风传来，带着一种别样的磁性。

她将视频保存，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然后，她打开与毕雯珺的聊天界面，盯着那个无辜的“只是分享一下工作进度”的表情包看了几秒，手指轻点，回复了一条：

「修正版……我很喜欢。」

发送成功。

她看到身旁的他，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睁开眼，低头看去。

车内光线昏暗，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小半张脸。

张予曦看到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细微、却绝对真实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将手机收起，重新闭上眼睛，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几乎被车子的行驶声掩盖，但她听到了。

这一个“嗯”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她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所有的试探、甜蜜、心照不宣，都浓缩在了这一个音节里。

足够了。

她想。

几天后，毕雯珺参加的音乐节如期举行。

张予曦因为工作安排，无法到场。

她人在另一个城市的工作室里，面前是摊开的剧本和日程表，心思却有些飘远。

晚上六点左右，她知道，他快出场了。

她没有看粉丝的实时直播，也没有刷社交媒体上的动态。

她只是安静地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然后回到酒店房间。

洗漱完毕，躺在柔软的床上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他的表演，应该接近尾声了吧。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点开任何可能剧透的页面。

她希望保留一份未知的惊喜，或许，也是一种默契的等待。

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强迫自己睡觉时，特别关注提示音清脆地响了一声。

她的心一跳，立刻点开。

是毕雯珺的社交平台更新。

没有配文，只有一段音频。

封面是纯黑色的，上面只有一行手写体的白色字迹：「《霓虹甜心》-最终版」。

她的呼吸瞬间屏住！